贾似道最烦这些人动不动便摆出这姿态,眼露轻蔑,吩咐人端上一叠文牍摆在李曾伯案上。

“今我请官家起复长孺兄,为的是李逆之事……”

“有本事次次诬陷我,倒不必再起复我。”

“长孺兄至少比三京败事者有才干。”

李曾伯太烦贾似道这种每每讥嘲、羞辱别人的性格了。

他摇头不已,只觉贾似道已不可救药。

“贾似道,我再劝你一句,轻慢天下人者,天下人共弃之。”

“我也劝你一句,别那么执拗,不然你早拜相了。”贾似道又讥嘲了一句,喟然道:“我若肯听劝,泯然于士大夫矣。”

“呵,你若肯听劝,当年莫远调我离川蜀、京湖,李逆何至于此。”

这“李逆”二字入耳,贾似道安心了些。

这一次,他难得向人服了软,无奈地闭上眼,喃喃道:“长孺兄,我承认,你当年恢复襄樊防御是对的,可以了吗?”

李曾伯摇了摇头,又叹息。

贾似道不得不又道:“襄阳据南北之要,如长蛇首尾之呼应,已为当今天下之棋眼,你目光长远,洞悉局势,你是对的……满意了?”

“你若真心悔改,该调我任京湖,而非陇西。”李曾伯道:“无非还是因我不是你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