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郡王饶命,我招了,我招便是!”

这便是李瑕要让张弘道来应对王荛的原因,桀黠油滑之辈,应对起来实在是费工夫。

不一会儿,王荛重新被拖上来,招得却是很快。

“请李郡王饶我不死,确不是齐王派我来的,是我自作主张……”

李瑕打断道:“是你自作主张,而不是受人指使?”

“其实我与姐夫感情深厚,往往不需他命令,我便自主做事,绝非受人指使。”王荛道:“此次姐夫举旗,意在直指燕京,然而我以为史天泽不可靠,故而擅自作主,想联盟李郡王,以牵制蒙军,亦使史天泽不敢趁机攻山东。”

“你看出史天泽不可靠了?”

“是。可惜姐夫对史天泽深信不疑,我多次苦劝无果,只好出此下策。”

王荛应对如流,并无太多的局促不安。

李瑕却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忽必烈让你前来诓我?或诓我过黄河攻山西,他从上游偷袭我船只,断我退路?或诓我出潼关,他从黄河绕攻潼关,堵我归路?”

王荛愣愣看了李瑕好一会,忽然笑着摇起头来。

“本以为李郡王乃当世豪杰,原来如此畏惧忽必烈?忽必烈如今尚在哈拉和林,竟能吓得李郡王不敢出关中一步?”

“真在哈拉和林吗?”李瑕道:“咸宁元年十一月,昔木土脑儿一战结束,忽必烈稍作休整即北征,今已是咸宁三年正月。算时间,已够忽必烈往返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