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渊也不起来,将白日里与夜里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又道:“此事是小人办砸了,实不该自作聪明派丁全擅自动手,现在他人没回来,只怕是被留下了。”

张弘道脸色凝重起来,缓缓道:“此事,你担不起了。”

“是,小人担不起。”范渊道:“只怕那小贼是故意激赤那与我们冲突,小人步步被他算计,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为张家引来大祸,只好请五郎出面……小人有罪。”

“南边来的一个小小细作,竟能做到这一步。”

“那小贼,不是小人这个层面能够对付的,张荣枝、乔琚都不足以应付他……非是小人推诿,该有罚责绝不狡辩,只请五郎一定要重视此子,尽早扑杀。”

“不重视能行吗?”张弘道苦笑一声,道:“赤那都快要杀到张家来了,先说此事该如何解决吧。”

范渊道:“请五郎再去见一见镇守官,求他管住赤那不要乱来,再把杨慎给我们……这小子狡诈,或直接杀了也可,以免再有后患。”

“你早不来找我,现在才来。今夜丁全可是丢了四具尸体在那里,额日敦巴日岂会善罢甘休?”

“此事是小人擅自作主,请五郎……把小人交给镇守官,让他杀了小人,以消怒火。”

张弘道没有马上回答,注视了范渊良久,方才开口。

“当年,父亲还是金朝将领之时,金朝奸臣贾瑀杀了经略使苗公,苗公对父亲有恩,父亲遂起兵为其报仇,剖贾瑀之心肝以祭苗公……这段往事你也知道。”

“是,小人知道。”

张弘道站起身,道:“那你便该知道,我张家不是担不起事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