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衍,你与李瑕商议具体细节……莫轻慢他,且记,老夫视李瑕为子侄……”

“是,谨遵丁公吩咐……”

龟鹤莆赶进堂中,只见贾似道已下朝还家,正倚在躺椅上假寐。

“阿郎,丁枢相果然是去了兴礼坊观潮别院,想必已与李瑕谈好了。”

“嗯。”贾似贾含糊应了一声,睁开眼,道:“他该已得到丁青皮的信任。”

龟鹤莆忍不住问道:“小人真不明白,阿郎为何要放李瑕去?”

“他说得不错,即使扳倒了谢、程,不过是与丁青皮共相,比如今又有何区别?”贾似道喃喃道:“那句‘风物长宜放眼量’,真是好眼界。”

“可如此一来,丁枢相知道阿郎往他身边派人,岂不得罪了他?”

“不如此,丁青皮便能当我好相与吗?”贾似道漫不经心道:“恰是李瑕直说了,丁青皮才会以为我不过如此、以为他身边没有我安插的人,反而放松了戒备。”

龟鹤莆会意,不由笑了笑。

“如此一来,阿郎先前安插在丁枢相身边的人,就全都不遭猜疑了?”

“呵。”

“阿郎,妙啊。李瑕非要救聂、林、刘三人,死不松口,那便让他自己去救,阿郎既不用出力,却能得一份情报、一份功劳。且这次扳到了左相,留右相与丁枢相斗,再布几枚暗棋。神机妙算也。”

贾似道笑了笑,轻踹了他一脚,骂道:“马屁拍得不响,该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