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井收缴之后,严云云你到筠连州一趟,将它们都掌控起来。手上这批官盐卖完之后,我们就卖私盐。”

“是。”严云云道:“我们官盐和私盐一起卖……但有一点,卢、尹两家是从淯井监买盐引。若是如此,只会得罪了淯井监的盐官。”

不等李瑕开口,韩承绪已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女儿明白了。”

严云云低下头,心里好不舍,将那官盐里的沙灰筛干净,费时费力不谈,一年少好几万贯的利。

念头才起,她只听李瑕淡淡说了一句。

“若让我在你卖的盐里发现一粒沙子,你知道会怎样。”

严云云一惊,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忙道:“我绝不敢。”

她飞快一瞥李瑕,又低下头,有些委屈。

若是换作别人这般做,再说上几句“要让庆符百姓吃上良心盐”之类,她大概会觉得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偏李瑕神色平静,少年英俊,这才让她感到自己家东主有悯人之心,一时也生出几分景仰。

“好了,你往后好好做生意。”韩承绪道:“于阿郎而言,治下之民安居乐业,往后庆符才能人口繁盛。此为重中之重,你万不敢耽误阿郎大计。”

“女儿明白,一定不敢弄虚做假。”

韩承绪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庆符县由李瑕掌权,境内的生意翻不出大风浪来。他担心的是筠连州,于是向严云云、姜饭挥了挥手,转向李瑕,道:“阿郎,邬通不难杀,难的是他死后,如何保证我们在筠连的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