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也是这般,忠臣、逆臣,看起来都一样,难以辨别啊。”

李瑕问道:“也许是一样的道理,忠臣往高处长,而逆臣往壮里长?”

吴潜瞥了李瑕一眼,道:“非瑜这身衣裳所包着的肌骨,很是强健啊。”

“肉蛋吃得多。”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李瑕想了想,道:“吴公言下之意,若说我有叛逆之心,不知有何证据?”

“没有证据。”

“那便是了,我所做所为,若有不妥之处,吴公但说无妨,至于是否叛逆,还是不宜只凭心证。”

吴潜深深看了李瑕一眼,也是没想到这年轻人这般坦荡且直率。

如此一来,有些话再想说也没意思了。

“还是说农事吧。”吴潜抬手一指,道:“这户人家种得早了,播种过早,入冬前易冻害,产量反而不高。”

“灌溉又如何?”

“畦灌,如这般,筑土埂,分隔成畦,水自灌水垄沟引入……”

李瑕听了一会,又问道:“此间土壤,可是黄土塬台?”

“不知啊。”吴潜抚须,叹道:“老夫这一辈子,也是头一次到关中,此间风貌与江南大不相同,便是这冬麦种法,亦是与川蜀不同。”

“过些日子廉希宪到了,请吴公与之编著一本农书如何?我打算开间书院,专教官员习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