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又道:“你等既未得朝廷诏令,又未奉制置府之令,擅自聚议,拉拢军中校将,招募力士,欲杀我?欲谋反?”

他语气平平淡淡,一个谋反的帽子已反扣过去,自然而然……

有孔仙在,有皮丰这样的将士在,整个利州西路的形势本就稳固。

李瑕愿意来与这些官员费口舌,为的,其实是留他们的性命。

他手底下能用的文官属实太少,哪怕川蜀每个州府各只减少两三名官员,短期内也根本无法派齐。

别的不说,耽误了今年的春耕便很麻烦。

需要人做事,因此来劝说。

程元凤束缚太多、顾忌太多,不敢抬出宋廷的来压,又要消藩镇之祸,又要稳妥,做起事情藏头露尾,私相授受,连名义都没有。

那就以名义压过去罢了。

这一遭,这些官员豁出性命,却碰得灰头尘脸,下次就是“再而衰、三而竭”了。

当然,是能做事的好官才值得他这般。

李瑕也不忌惮于杀人。

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帅位之下,是上万的尸骸,此时杀气绽出,面前的七名官员已能感受到危险。

有人不怕,但还是有人怕了,吓得脸色煞白。

“万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