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不打紧。”李瑕道:“利州由汪德臣经营十年,当地士绅百姓早已忘了宋廷,只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闹不出太大动静。”

“我看那位孔安抚使很对你很敬重,成都那边怕是没这般轻松吧?”

“嗯,孔仙以往是余玠麾下,镇守云顶城时又经历过余晦这样一帅无能累死三军的蜀帅,追随我时官位也低,这两年在利州,又难免受百姓影响;至于张珏,倾向于我,但只怕没那么容易下决心……”

正月初十。

成都以北,一杆大旗竖在绵远河畔,上书“宋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张”字样。

官道边的驿馆大堂中,张珏独坐在那,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执蒲扇轻扇着炉火。

炉上温着酒,案几边摆着一盘兔丁,他时不时饮上一口,偶尔放下蒲扇,夹兔肉吃。

时至午后,终于听得亲兵禀道:“大帅,李节帅到了。”

“叫副帅。”

“是,副帅,李节帅到了。”

“那牛肉送来没有?若还新鲜,赶快去炖了。”

“是,已在炖了……”

张珏放下书,又拿壶酒放在炉火上,方才起身出门接。

过了好一会,几人重新回来,不时响起朗笑声。

“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非瑜这是‘知法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