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桐柏宫。

贾似道正坐在金庭湖边吐纳养神。

他已回乡休养了十余日,气色又好了不少。

人虽不在中枢,他对朝堂的掌控却不减。

居于乡间,静下心来想了想,对近年来的国事反而想得更明白了。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一个人物,是李瑕。

以往,与李瑕较量的是军功、权谋。

论军功,彼此没有对战过,一直各施能耐,一个谋中枢之权、一个谋藩镇之权。

论权谋,他输给过李瑕两次,输在不够大胆,也输在与朝臣们无法同心协力。

到了眼下,比的是治理地方的能耐。他平章军国重事,主政整个大宋东南全境;李瑕割据川陕,开府自治。

各自治理,交集当然就不多了。

派遣李曾伯任陇西,命王翠入蜀,皆没能除掉李瑕,那能用的手段更少。

如今唯一的交集也就是货币商贸。

只剩这个还能对川陕有所掌控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