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通又道:“易指挥,这位便是我与你说的,助我守下五尺道的县尉李瑕李非瑜。”

易士英对邬通的神色淡淡的,看向李瑕的眼神却有几分郑重,问道:“你认为,该追击蒙军否?”

李瑕在横子山上时还在想要留下阿术,但下山的一路上经过了复盘,竟是改变了想法。

“不该追击。”

易士英道:“为何?”

“这支探马赤军的主将是阿术,此人用兵喜分进合击、迂回包抄,其兵势……如闪电战,从这次的战事可以看出,他不喜攻坚,必会设计,吸引我军主力追击,再回头消灭。”李瑕道:“故而,我认为不该追击。”

“某尝言蒙人用兵‘不师古’,你可知何意?”

“不学古人?”

“不错,蒙军作战,不计师之众寡、地之险易、敌之强弱,必合围,迅如雷电,捷如鹰鹘,如禽兽猎取之状。”易士英道:“观其攻大理,万里之遥,三路约日而至,可谓得兵家之诡道,而擅于用奇。”

李瑕琢磨着这话,隐隐若有所悟。

他感到这长宁军都钤辖易士英很厉害,蒙军这种特点,他其实也感受到了,但形容不出来,更何谈用这样的话来概括。

易士英又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牛寨山,微叹了一声。

“蒙军重视侦察,登高望远,先相地势,专攻趁乱。长宁军远道而来,阿术则为返程,更熟地势,若追击,必中埋伏。”

李瑕问道:“可在五尺道上若不能敌他。出了五尺道,岂非更不能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