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纲顺着江春的目光看去,问道:“这……房主簿与李县尉?”

“伯辅可知,是李非瑜邀的房正书,年纪轻轻,气量真大。”江春摆了摆手,道:“不必管他们,歇了吧,累死了……”

“你不担心张远明的亲朋故旧找来?”房言楷道,“只怕你涉世未深,不知乡绅士人之间抱团……”

“房主簿担心的真多。”李瑕道:“蒙军都要打下川蜀了,为何不见你如此担心?”

“自是心忧战事,但身为主簿,分内之职该做好。”

“是,你确实没做错什么。”

房言楷一愣,负手叹惜,道:“倒未想到你会如此说。”

“你没做错什么,但守着旧规矩,只会与大宋一起腐朽、灭亡……哦,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谢方叔说的。”

房言楷没有叱责李瑕,喃喃道:“‘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上下煎迫,若有不可为之势’……局势至此,已如进退维谷之中,不正本必亡,正本必乱。”

“原来你们都知道。”

“原来非瑜是新党?”

“不,我是奸党。”

李瑕摆了摆手,道:“别总是给我贴这些标签,何必非要划出个三六九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