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上就是立场完全相悖之人,为何要寻求对方的认同?

初次在州署相见,李瑕不卑不亢,惹得史俊不喜;但他若是谦卑,史俊也只会更厌恶他而已。

在李瑕看来,讨好别人只是无用功。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喜欢,这很正常。

要造反,就不该妄求大宋忠臣的赏识,只要瞒住他们就好了。

而要瞒史俊,房言楷就是最好遮挡。

……

“我替你瞒下来了。”房言楷道,“知州以为这巡江手还受我掌控,也不知你杀了张远明。”

“谢了。”

“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行事。”房言楷道:“为何死攥着巡江手不放?”

李瑕抬头看着帆,没有回答,像是在听风声。

今日不仅是顺水,也顺风,风从西面吹来,吹得帆烈烈作响。

房言楷道:“县里扣下今年的秋税才编练了这些人。此战过后,必不能继续留着,因此也未曾入军籍。你私吞张家之财,则是练私兵,还逼着我向州署瞒下此事……为何如此?”

李瑕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我曾对鲍三说过,若看我一个县尉做这些很奇怪,但我若是蜀帅,你看看这些举动是否还奇怪?”

“你想当蜀帅?”房言楷抬眼望长江,喃喃道:“志向倒是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