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怕不是你母亲,养你这般多年,也该算是你忠心侍婢吧,非要来恼我。”

赵衿头一偏,摸了摸阎容发丝下的玉枕,问道:“那你问问,哪个侍婢用得起这物件?”

阎容悠悠道:“我这算甚?你倒可去那季惜惜处瞧瞧,便连盂盆也是金的呢。”

“不稀得瞧她。”

赵衿哼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迷糊。

“既困了便去歇,赖在这做甚?”阎容说了两句话已有些累了,有气无力道:“没来由过了病气。”

“过了病气也该你管,哼,累死你个祸国的妖精……”

赵衿嘴硬,眼皮子都重得厉害,转头又吩咐宫人道:“撤了火烛,我今夜在这歇了。”

阎容不领情,埋怨道:“明知我喜欢亮堂,你偏要撤了火。”

“呸,活该老胡子们骂你烧民脂民膏。”赵衿推了推阎容,“让我躺。”

“椅子小。”

“谁叫你病了不肯回榻上躺着。”

阎容低声喃喃道:“官家今日可还在前殿议事……安知是出了甚要紧大事……”

“你脑子笨死了,非要干政。”赵衿真的困得不行了,嘀咕了一句,往玉枕上一靠便迷糊过去。

阎容招了招手,让宫女扶自己起来,绕过屏风,在殿门前的椅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