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为人夫,开始蓄须,短短一茬,还不算很长,气质却显得沉稳了许多。

韩承绪回过头,和蔼地笑了笑,道:“大郎君来得正好,本想着要过去找你一趟。”

“晚辈马上要去长安,想必韩老有诸多事务要交代?”

“你近来可觉为难?”韩承绪不急着交代,只如闲聊般问道。

李昭成略略苦笑,但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问的是他的亲事。

李墉安排的,先让他娶了史氏,婚事有些仓促。结果成亲不过半月,长安消息送来,说是刘黑马愿降,但希望与李家联姻。

史俊当然极是不满,李墉却早有安排,称李昭成为李家长房之裔系,兼李墉这一房嗣子,大宗子兼祧小宗,宜娶两房妻氏继承香火。

难题便抛到了史俊这边,女儿都已经嫁了,偏一方面是劝北地世侯归附的大事,另一方面李家有理有据、长篇大论……谈到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默认。

李墉安排完此事,心满意足,自带着他的学生们往陇西主持局势,留下李昭成每日应付史俊的臭脸。

为难当然是很为难,但不足与人道。

“韩老费心了,晚辈勉强能够应付。”

“那就好。”韩承绪道:“与你岳翁那边,我们说的是与刘家还在谈,伱莫说漏了嘴……与你妻子也须保密。”

李昭成应道:“是,晚辈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