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弄错了?秦王得的消息也许前两年的?”

“我的情报比你乘江船而来快些……”

李瑕说了临安的情报,让陆秀夫平缓了一会情绪,道:“早与你说过赵氏社稷没救了,别再抱这种期待。”

陆秀夫惊愣在那里,脑子里已只回荡着这句“赵氏社稷没救了”。

他呕心沥血想挽回局面,但只简简单单一句回应,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

李瑕随手把那谏书又塞回陆秀夫手里,道:“我没时间再听你说这些,也不希望你再去想这些。这是乱世,救民、驱虏、平天下尚且来不及。因要换掉那废物皇帝牵扯了些气节、道统,争来争去,我已厌烦了,够了。”

听得这话,陆秀夫既失望又惭愧,脸色一黯,仿佛心灰意冷。

他低下头想了良久。

忽然,他喃喃道:“彧岂不知魏武之志气,非衰汉之贞臣哉?”

随着这句话,他的颓气开始消散。

他终究要比别的年轻人坚强得多,很快已在自我调整。

“良以于时王道既微,横流已极,雄豪虎视,人怀异心,不有拨乱之资,仗顺之略,则汉室之亡忽诸,黔首之类殄矣……”

陆秀夫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默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