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实嘴上却还硬气,道:“他不过是退敌罢了。我们这一路斩敌最多,还斩杀了兀良合台,功劳最大……我不是夸我,但……蒲择之不过尔尔。”

史俊微微一笑,因知道张实嘴上不服,心里已是服气了。

“无论如何,今岁又击退蒙军,终是喜事。”

“明年还要来。”张实道,“年年打,年年胜,败一次全完蛋。”

一句话,史俊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些,叹道:“是啊,守能守几时呢?故而余帅当年一力主张反攻汉中。”

“这些年成都都丢了,还汉中。”张实摇了摇头,没心思多谈,又问道:“对了,你真要弹劾李瑕、房言楷?”

“已经弹劾了,这是为他们好……”

弹劾也好,报功也罢。川蜀的消息传到临安,再等官家与诸公决断,中间又有个年节,来回三四个月也说不准。

这些事不说别人是否在意,李瑕是不太在意的。

他甚至都不去叙州向史俊禀明所有经过,推说有伤在身,只把兀良合台的头颅交了上去,又让江春去了一趟叙州。

如此一来,斩将杀敌的功劳江春虽沾不上,编练民壮的功劳却可分润一些,正好一起遮掩杀张远明之事。

李瑕不介意被人抢功,甚至巴不得更多人来抢功。

他回到庆符县之后,第一时间给丁大全、贾似道各写了一封信,为的是联络杨果一事。

至少,让杨果背后的世侯们看到,杨果的策略没有错,宋朝是有战力牵制蒙古的……以兀良合台的人头为证。

李瑕思来想去,还想要给赵葵写封信,却没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