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看了韩承绪一眼,道:“韩老在我面前夸了你,说你很有心计。说说你的想法。”

“是,我认为……阿郎和义父的吃相太斯文了。要夺财害命,不该这般斯文。”

“怎么说?”

“阿郎想与邬通合作一段时间再取代邬通。但我认为应该更卑鄙些,先把邬通骗到庆符来贩盐,阿郎就立刻翻脸,让邬通自己去与卢家、尹家这些盐商斗,等他们两败俱伤,阿郎把他们全都除掉,到时阿郎直接从官盐生意入手慢慢贩私盐即可。”

严云云说到这里,已是正对着李瑕。

她半边脸被烙得不成样子,显得有些可怖。

“这次邬通的人死了就是个机会。阿郎可以口头上答应邬通帮他摆平,但就是不出手。再激他与卢家、尹家冲突。借此看清他的实力,以及背后的势力。

等到事情闹大了,阿郎除掉他们便可以说是要稽查私盐。相比真与邬通合作一段时间,这般做更不会落人口实,甚至有功。

到时,庆符、筠连的盐商都没有了,至于之后是谁在贩官盐、谁在贩私盐,那是我在做,与阿郎何干?有了我为阿郎办脏事,这些脏水阿郎不必亲自碰了……”

李瑕已完全明白严云云的意思。

简单来说,李瑕原先的计划是,先和邬通学着怎么贩私盐,再除掉邬通。

严云云的意思则是,直接让卖官盐的与邬通斗,两边一起除掉。不用学,全部都除掉之后,就从更简单的官盐开始做,还是能掌握这一带的盐业。

且不必再收买衙役、替邬通兜着麻烦……

韩承绪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