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赵昀冷冷道:“朕在问你话。”

“臣有罪,臣无文治之才,治理不了川蜀,请朝廷派来官员,他们终日向臣讨要钱粮,水利要钱、赈灾要粮,臣已无力处理。臣又好享受,心慕临安繁华……臣胡言乱语,请陛下治罪,不过,仗也打完了,请陛下罢免了臣吧,臣也想好好……

“闭嘴!把帽子戴上!”赵昀怒叱一声,“你是朕任命的蜀帅,还没到推卸职责之时!”

“臣惶恐,臣不会说谎,但实有大罪……”

“别叫朕再说一遍,把帽子戴上,说你如何看待姚枢之招降信。”

“臣惶恐,谢陛下隆恩……”

对面的贾似道又是微微讥笑,趁着赵昀没注意,对着正在戴帽子的李瑕张了张口。

没有声音,但他分明是说了两个字。

“拙劣。”

李瑕仿佛没看到贾似道,认认真真地戴好,理了理袖子,好像方才真的很惶恐。

饶虎臣此时才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怀疑。

李瑕已转向赵昀,郑重道:“陛下,臣以为,姚枢之所以到处写信。不过是因为……忽必烈慌了。”

“忽必烈慌了?”赵昀微有些讶异。

“是。”李瑕答道:“臣在汉中,探知忽必烈正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如今忽必烈的兵力甚至不足以对阵浑都海。故而,他只能宣扬用汉制,欲说服更多汉人支持他。”

赵昀抬了抬手,止住李瑕,向人吩咐道:“取地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