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已微明,赵禥由人扶着,缓缓走到了殿外。

叶梦鼎带他来得早,没讲究礼仪排场。

眼下还不是时候。

赵禥弯着背、缩着脑袋,神色很是害怕。

在旁人看来,忠王殿下还未从官家驾崩的哀恸中回过神来,孝心可鉴。

还未入殿,赵禥回头一看,神色又吓得发白,紧紧拉着叶梦鼎。

“先生,贾似道怎也来了?别让他来……”

“殿下啊,臣别无他法。”

叶梦鼎低着头,说话时嘴唇都不动一下,用只有赵禥能听到的声音解释了两句。

“贾似道是宰执,权倾朝野,满朝臣子皆为他门下走狗,临安兵马皆归他调动。若不召他来,难保不生变故。”

“可先生先前不是这么说的!”

“殿下!”叶梦鼎声音很轻,语气却有些焦虑,“臣那是在请右相支持殿下继位……”

他也真是无奈了。

忠王太单纯了,朝堂上这些虚虚实实的话也不会听。

给程元凤许诺之时,当然要将贾似道说到最不堪,当然要说“只要你跟我联手,贾似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