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每日清晨只会在眼前动来动去的人,它似乎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安安端着水盆到院中时,便只见到这一人一熊,一动一静。

“洗洗吗?”

“好,怎是你来做这些?”

“天冷了,巧儿与年儿喜欢赖床,我看夫人还未起来。”

“我是说让下人做也可以的。”

唐安安才不想让下人做这些,拿牙刷沾了牙粉递给李瑕,她又拧了帕巾来给李瑕擦汗。

“郎君脱了上衣吧,给你擦一遍。”

“唔……好……”李瑕刷着牙,含糊应道。

“听巧儿说,阿郎想要收复北面。”唐安安道,“我小时候家在开封祥符,五岁那年,父兄与一群人起义抗蒙,被打死了。我被流民带着,逃到了江南……”

李瑕听她说着,刷过牙,道:“中原果然有义士。怪不得有人与我说,‘中原决无豪杰’这种话是不要脸,我若早生二十年,当与你父兄并肩而战。这些年,太多敢死义者倒下,剩下的人学聪明了……”

唐安安知道他喜欢聊什么,想与他聊。

但不是胡妈妈所教的那种投其所好,这些小时候的事她本不愿与旁人说。

想与李瑕说,因她知道他真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