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甚?”

“公一生名望重于四海,桃李满天下,而今竟是……孑然一身,孤零零从循州到汉中……”

回首吴潜这一生,二十二岁中状元,兄弟两人都位登宰执之列,子弟、门生任官无数。

可到如今,子弟门生贬谪他乡,幕僚散尽……发妻也早已撒手人寰,他到循州时已是茕茕孑立,更何况假死脱身,亡命千里。

李墉思及至此,泪水更是难以自抑。

吴潜只是苦笑道:“这不是被你们掳来的吗?其实,我死了也好,不连累子弟前程。”

他其实是不想被救的,活到六十五岁,哪怕党争失败了,他这一生已经是活得登峰造极,隐姓埋名苟活于世,于他又与死了有何区别。

李墉见到吴潜眼中的无奈之色,连忙劝慰。

“请吴公万莫气馁,看看我们收复关中、收复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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