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般看。”耶律有尚道:“所谓‘得其心,斯得民矣’,廉相之胜于李瑕者,京兆民心在廉相。故而须用他们,待李瑕手下暗探欲查我等,却见满城皆敌,将寸步难行。”

“我不认同。”胡祗遹愈发严肃,“伯强,你太天真了!”

“绍开兄只怕是轻忽了斗升小民之力。”

“我等行事,为保斗升小民安乐,而非利用其愚昧!”

耶律有尚摇头,道:“那便请绍开兄拭目以待。”

“你我皆是初次涉猎谍情,对手长于此道,不得不慎。”胡祗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纸稿递过去,道:“这是张公给商公的信,随信附有当时赵公、张帅对李瑕初次谍探的记录。我整理了一份,你看看。”

耶律有尚接过。

胡祗遹叹道:“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什么?”

“李瑕改变了自古以来之谍情,融暗杀、反间、刺探为一体,可谓此道之集大成者,有开宗立派之能。”

耶律有尚整理了一下衣冠,伸出双手,郑重接过胡祗遹整理的纸稿。

像是接过一本对北地很珍贵的儒家孤本。

“我当仔细揣摩,慎重应对……”

北地不像江南有重文轻武的风气,北地书生往往都是文武双全,此时小阁楼中的二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