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头这般想了良久,廉希宪忽问道:“李帅又能给多少信任?”

“善甫兄想要怎样的信任?”

“我想回燕京一趟,拜祭家慈……”

廉希宪话到一半,停了停。

他并未完全想好是否要投奔李瑕,只是一直以来坚韧的心志让他并不愿冤死在阿合马手里,且此时最想要做的事……确实就是回去奔丧。

“好。”

李瑕已径直答应,又问道:“可需我派人护送你去?”

“不必,我在北地有不少故交,能帮我。”

“可以。”

“李节帅不担心我是要逃回去,洗清嫌疑,继续与你为敌?”

李瑕抬手指了指河岸,道:“见到善甫兄身穿丧服,我便未下令开船……去吧,我信善甫兄会回来。”

他没再多说什么,廉希宪几乎已不可能再得到忽必烈的信任。

而真要洗清嫌疑,最好的办法还是那一个,假意投降他李瑕,找机会带他头颅返回……廉希宪没这么做,其人有“廉孟子”之称。

廉孟子,这才恰恰是李瑕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