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些身披控鹰卫军服的校尉们是在自上而下的明查,崔文则是在进行自下而上的暗访。

在见过刘曒、刘虔通之后,他重新打开窗户看向里间的刑讯房。

“招了吗?”

被绑在木架上的是一个钧州冶铁坊的匠人,崔文已有足够的证据确定他就是军情司埋在钧州的细作之一。

这匠人此时已奄奄一息,开口喃喃道:“我招……招了……”

“放他下来,给他水喝。”

不一会儿之后,崔文又掌握了钧州铁器走私案的更多细节。

“调令从哪来的小人真是不知,只记得那天夜里我们赶着马车引着河渠走……”

“慢着,水渠?哪条水渠?”

“就是在修的那条水渠。”

“陕州利人渠?”

崔文反问了一句,命人去将地图拿来,指点着沿途的地名与这匠人核对,确定当时的走私的路线正是郭弘敬主修的利人渠。

这夜,郭弘敬睡得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