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扭过头,盯着他的侧脸,单薄的眼皮上,那一颗孤零零的小痣显眼。

明明是她眼睛不好,结果好像他比她还要难过似的。

岑虞张了张嘴,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慰他,“没事,只是视野变小了,我还没瞎呢。”

“你不会瞎的。”沈镌白出声打断。

他的语调急促,像极了逃避现实的孩子。

过完年以后,岑虞停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因为眼睛的情况已经影响到了她正常的生活。

看东西的范围越来越局限,就连在家里,她也常常撞着床角或者茶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别说是去到不熟悉的地方。

沈镌白不放心,班也不去上了,就在家天天陪着她。

岑虞不是很赞成,不想他的生活完全被她影响,他也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坚持了很久,才把他重新赶回去上班。

然而因为她的一次烫伤,沈镌白彻底不信任她了。

某一天,岑虞一个人在家,去餐厅岛台倒水喝,阿姨把刚烧好的水壶摆在茶杯不远处,然后人就走开了。

岑虞拿杯子的时候,看不见旁边,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水壶,整个手背贴到了滚烫的水壶。

在热度的痛觉刺激下,她一个激灵,直接打翻了水壶,热水洒了一手,当时就起了水泡。

沈镌白因为这件事,直接辞掉了在家里做了几年事的阿姨。

之后岑虞再怎么劝,也劝不回沈镌白去公司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