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推开栅栏门时,却被旁边一声不吭的黑影吓了一跳。

沈镌白就那么靠在盥洗房的木墙上,双手随意地插在防风服侧边的口袋,单薄的眼皮低垂,瞳仁里的情绪半明半昧,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她出来,他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挺拔修长的个子挡住了吊灯的光线。

岑虞不自觉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洗好了?”

“”

许是身处异国他乡,两个来自同一片土地的灵魂,祖国和民族的亲切感让她对沈镌白没了那么多的敌意。

“嗯。”她难得语气温和地回话。

“”沈镌白挑了挑眉,反倒有些不习惯她的温顺,嘴角微微上扬。

他伸手取下高高挂在树杈上的煤油灯,“那走吧。”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沈镌白走在前面,岑虞手里提着煤油灯,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镌白挑的都是些好走的平地,虽然回帐篷绕了些远路,但对于岑虞这个睁眼瞎来说,倒也免于跌了摔了的境遇。

他们很少说话。

以一种微妙的气氛还算融洽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