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水珠从屋檐上溅下来,滴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躲。

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知道抹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高中生年纪的小姑娘,长相漂亮干净,眼睛湿湿红红的,撇着个嘴,像极了不高兴的小兔子。

沈镌白盯着她的脸,记忆跃然纸上,他挑了挑眉,小奶兔长大了一些,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他单手插进兜里,顶着斜风大雨,朝她走了过去。

小孩几年没见,脾气见长,问她话时,语气冲得不行,张口就是让他走开,别管闲事。

沈镌白自己的脾气也不见得多好,换个人这么和他讲话,他不光走开,可能还要呛回去两句。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多了不少耐心,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和家里吵架了。

因为家里为她规划的道路,和她想要成为的相违背。

就像他一样。

沈镌白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印象里那个满眼都是兔子玩偶的小孩,已经在不知不觉里长大,目光看到了更远。

她说——

“我想学表演,是因为我喜欢电影。”

她一字一顿,“因为它是世界上的第七艺术。”

沈镌白凝着她的眸子,瞳仁里湿漉漉的,却异常明亮,比漫天的星河还要耀眼,天真与热忱像是要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