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

只是美的不那么一样。

岑虞的美,是那种不管到什么年纪,都依然张扬热烈的美,宛若人间富贵花。

而岑眠的长相里,有一半像了沈镌白,天然多了几分女性少有的英气,别具一番风味。

晚上出院的时候,岑眠就匆忙离开了,这次回国,她是见缝插针地赶回来的,就为了让岑虞眼睛恢复时,能够看到她。

和女儿告别的时候,岑虞想起什么,问道:“你以前的同学程卓一现在是眼科的医生,你要不要去和人打个招呼?”

岑虞也是入院治疗的时候才知道,程卓一是刘主任带的研究生,年纪轻轻就在学术上有了很多的成就,据说视网膜色素变性的治疗突破,就是他跟着刘主任一起研究出来的。

闻言,岑眠愣了愣,低下头躲开了她的视线,小声嘟囔道:“不用了吧,我和他也不熟,他后来跳了那么多级,早就和我不是同学了。”

再说人家现在是天之骄子,医学天才,而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离开了家族的荫蔽,就什么也不是。

岑虞见她不愿意,也没多说,只以为是长大以后,小孩之间同学情谊淡了也正常。

和眠眠分开,他们走在停车场的路上,沈镌白习惯性的一直牵住她的手,多年形成的习惯,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好像不牵着,她就会走丢一样。

上车时,他径直拉着岑虞去到了副驾驶,帮她开门,扶她坐进去。

岑虞愣了愣,由着他忙活,仔仔细细地看他照顾自己的样子。

他低着头,黑发散乱垂落于额前,薄唇轻轻抿着,左手手掌挡住门框,免得她不慎磕到脑袋,最后他也弯腰进来,扯过旁边的安全带,绕过她的胸口,帮她系紧。

这些都是她在失明的时候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