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小人有多少本事,便都是自己的本事。”

丁言一番话说来,充满感慨。

苏庭不曾为奴,本以为自己刚刚穿越时,境况窘迫,已是世间底层的人,但却不曾意识到,这更底层的这一列,听他一番话,略有所悟。

“早年丁家有我一位好友,也是家丁下人,乃是丁家二爷外出,为二爷挡了一箭,死后二爷也颇伤感,但事后也就淡忘了,仍不是真正丁家人死时那般悲伤。”

“而后来我在京城,也听闻过许多事情,有下人跟随主家外出,遇险之后,主家死去,下人侥幸脱生,但却保护不力,还须给主家陪葬。”

“甚至,前些时日的天章阁学士刘大人,曾有一桩旧事。”

丁言语气十分沉重,满是感叹悲哀。

“何事?”苏庭问道。

“据传刘大人家中,有一幅画,但有位武道大宗师,看上了这画。”

丁言低声道:“若不将画奉上,刘家之内,鸡犬不宁,纵然是一品大学士,也难防武道大宗师。刘大人有心赐画,但画上有皇上御笔,若是将画奉上,便是对皇上不敬……所以,他任由那武道大宗师,取走了画。”

苏庭微微皱眉,未有接话。

丁言继续道来。

“这大宗师取画时,打死了拦路的一个家丁,但放过了另外一个家丁。”

“可为了严整家法,这个逃过生天的家丁,护卫不力,必须杖杀。”

“所以,无论这几个家丁,是否去拦武道大宗师,都是会死……拦了路,武道大宗师会杀他们,不拦路,刘大人要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