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轻轻笑了。

怎会忘了,她嫁的不仅仅是位高权重的安北大都护,还是个刀口舔血的男人。

她转过脸去,觉得被他小看了,毕竟曾走过那么多地方,岂会因为事情怯懦。

真正的怕是阿砚出事,是无法完成哥哥的嘱托,不是怕死,是不能死。

“我没怕,”她说:“也会习以为常。”

跟着这个男人,迟早会习以为常。

伏廷看着她,她一身柔弱姿态,垂眼抿唇的侧脸却露出一丝坚毅。

他牢牢看着,说:“那你将脸转过来。”

栖迟转过脸来,迎着他视线,往前靠近,缓缓的,越来越近,直至四目相对。

她轻声开口:“如何,不信我么,那你看清楚好了。”

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她看见他的眼越发的黑了,无端的想到了狼。

他的鼻尖已要抵到她的。

甚至他一阵阵的呼吸就吹在她脸上。

栖迟轻轻动一下,终于碰了上去,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尖,声更轻:“信了么?”

下巴忽被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