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整待发。

一切稀松平常,之前的事仿若没发生过。

他们身为军人,又逢北地事多之秋,早已见怪不怪。

唯有车中的几人吓得不轻。

新露和秋霜还缩在里面没下来。

李砚先自车内出来,脚刚沾到地,身前忽而抛来一样东西。

他连忙两手接住,是一柄短匕首,不禁愣住,抬起头,看见刚刚打马而回的罗小义。

“小义叔给我这个做什么?”

罗小义从马上下来,边走过来边说:“不是我给的,是你姑父叫我给你的。北地是边疆,不比太平中原,一是给你防身,二是要告诉你,你是个男人,今后若再有事,记住不要缩在女人后面,要挡在女人前面。”

李砚怔怔无言,想起了之前姑姑把他推进车里那一下。

罗小义知他年纪还小,今日说不定也吓着了,又堆出笑来,过来拍一下他肩:“你姑父是个铮铮铁汉,因而才有这番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快入营了,自然是不同的。”

说完腹诽他三哥:也真是的,小世子可是金贵的身子,这才多大,又不是谁都跟他自己一样。

……

伏廷席地而坐,一手捏着块粗布,拭去刀上血渍。

刀背上映出女人的身影,他抬眼,看见站在那里的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