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沪上太古码头,左重一家人站在栈桥上依依惜别,众人的心情各有不同,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左钧和左朵没心没肺的缠着何逸君。

老爷子左学臣忽然转头看了看远处,淡淡的说了一句:“恐怕这次离开,老头子我就回不来喽,善文啊,你带人去取点故乡的土吧。

这里虽然不是宁波,同样是华夏之地,将来能埋在其中,我也不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毕竟我们的根本在这,血脉,是切不断的啊。”

“父亲....”

左善文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老爷子表情坚定,只好叫上几个护院找来木箱和铁锹,在码头附近挖了起来,过往的行人见怪不怪。

这种事情在此地常见,许许多多出洋谋生、逃难的华人,在临走前都会保存一捧故乡的土,在远隔万里的异国他乡留下一份念想。

“老左,你就放宽心吧,都说人挪活、树挪死,时局的变化真是让人看不懂了,去了纽西兰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能免了一场兵灾。”

左重的外公梅添良依旧穿着西装,头上戴了顶礼帽,在码头摆起了造型,一边开口劝着老亲家,一边指挥拿着照相机的仆人拍照。。

“哼。”

左学臣面色一黑:“出国自然是如了你这个老汉奸的愿,几十年前你就闲不住,还差点去当了英国人的上门女婿,别以为我不知道。”

“祖父,外祖父。”

左重及时打断两个老顽童的争吵,心说真是人老如顽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面色严肃的交给了左学臣,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