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对于前往东北的青壮年男子监视很严密,特别是结伴而行的队伍,归有光的样子太过显眼,很容易被敌人发觉。

况且归有光的行动技术再好,面对数十万精锐关东军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我们这次去东北只可以智取,不能硬来。”

原来如此。

何逸君明白了,他们两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更加真实,混在其他乘客之中不会被日本人的反谍人员注意。

与在国府地盘行动不一样,在敌后作战最重要的就是隐蔽,失去了国家机器的保护,他们要面临的形势将会非常严峻。

见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左重微笑着继续写道:“不要小瞧郑庭炳,这个家伙是个厉害角色,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对方出生在粤省文昌的破落地主家庭,家中有兄弟四个,他居长是老大,父亲早亡,只勉强读完旧制小学便外出谋生。

靠着乡邻村人的资助,他飘洋过海来到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在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里当徒工,收入微薄仅够个人糊口。

那时候在南洋做苦工的华侨没几个人读过书,而郑庭炳能写会算,后来就利用这个优势在一个养鱼场当上了记账先生。

这份工作虽然沾着鱼腥味,地位依旧卑微,但每月总算能留下一点钱接济国内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因而他干了好几年。”

郑庭炳的出身这么苦。

真让人意外。

何逸君有点惊讶,她见到的郑副处长总是带着一副笑容,一直与情报业务保持距离,轻易不在血腥和黑暗的场合现身。

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好好先生,除了对钞票比较在意,其它的工作能躲就躲,特务处很多人都觉得对方像商人甚于特务。

没有想到郑庭炳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他能从一个记账先生成为委员长的侍从以及特务处的副处长,定然有着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