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愿说日本人的坏话,牟志业瘪瘪嘴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聊起了伪政府的八卦,这很正常,不管在哪个国家,底层人员总是热衷于分析高层的人事安排。

两人低声讨论了一会,一瓶酒很快说完,邢汉良招手叫来侍应生准备再点一瓶,不成想侍应生刚拿来餐单就被牟志业抢了过去。

“老邢,今日我请客,还是我来挑吧。”

牟志业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手上快速翻动餐单,皱眉打量着上面的酒水价格,似乎是在担忧自己的钱包,一旁的侍应生见怪不怪,背手保持着微笑。

邢汉良将酒杯靠近嘴唇,将最后一口酒喝下的同时瞥了瞥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突然起身什么也没说,向着厕所走去。

“等等,一起吧。”

正在挑选酒水的牟志业见状随便点了瓶酒,快步跟上了他,两人说说笑笑穿过嘈杂的舞池,走进了厕所,几分钟后又一起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第二瓶酒。

邢汉良吨吨吨的喝光一杯,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动作豪爽放肆,符合他一贯的人设,牟志业笑了笑举起杯子小口嘬了嘬。

两人就这样一边喝一边聊,直到夜幕降临这才醉醺醺地离开夜总会,牟志业将邢汉良送回颐和路的舅父家,亲眼看着对方走进门内,转身走出数百米上了一辆汽车。

“牟桑,邢先生有没有跟反抗份子联络的迹象?”

车内,一名身穿日军宪兵少佐制服的男子轻声询问牟志业,牟志业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少佐阁下,暂时还没有发现,但卑职认为有继续监视的必要,军统非常狡猾,邢汉良又是左重的好友,必须确保其身份的可靠。”

显然,刚刚在大亨夜总会里,牟志业并不是在担心酒钱,而是在监视和检查与邢汉良接触的人和物品,这个曾经的中统情报处长现在一门心思要做日本人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