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却发现,对方在凶狠之余表情中多了些惊慌,由此可见鬼子的心底也没有底。

在宪兵的强力干涉下,车上的混乱慢慢坪息,硝烟四起的金陵城越来越远,很多人开始小声议论。

“是不是果军的轰炸机?”

“应当不是,没有听见声音。”

“那是游击队干的?”

“怕是如此,地┴下党在江北……”

各种小道消息在车厢里快速传播,大多数人面带喜色,只有少部分汉奸如丧考妣,情绪比起日本宪兵还要低落。

而在大和尚对面的座位上,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招招手,把旁边的乘客叫到面前,神秘兮兮的透露了一条秘闻。

“前两天沪上也出事了,忠救军的何行健在法租界被人砍了脑袋,好几车的特务都死了,现场惨不忍睹,连巡捕都吐了。

这事沪上人人都知道,租界的报纸写得明明白白,只是日本人封┴锁了消息,所以金陵这边才没人晓得,我也是刚刚收到风声。

我看啊,某些人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只是越是这个时候越危险,几位有没有兴趣买份保险?哎,别走啊。”

中年人图穷匕现,见缝插针地推销起保险,本来还兴致勃勃的乘客掉头就走,对于对方的挽留闻而不问。

但没人注意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大和尚耳朵动了动,嘴角露出澹澹的微笑,手上捻动念珠的速度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