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左重从黄包车下来,给完车钱抬头看向几十米外的大桥,不知为何想到了某个叫依萍的女人在此纵身一跃的场景。

他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迈步顺着人行道向桥头方向走去,同时不动声色地搜寻着班军的踪迹。

很快,他就在南桥头的公园门口看到了老班,对方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气定神闲的站在那。

不同的环境有着不同的伪装方式,在这种地方刻意穿的普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来了,走吧,咱们去公园转转。”

班军看见左重,伸出右手握了握,趁机将藏在手心的另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压低声音嘱咐道。

“记牢了,我现在叫钱如山,今年40岁,金陵人,经营木材生意,遇到检查千万别说错。

纸条上写的是我们结识的过程以及今天见面的原因,看完立刻销毁,我帮你看着周围动静。

你也说说伪装身份,日本人和租界巡捕房的盘查越来越严格,一旦发现可疑会直接收押。”

这才是做秘密工作该有的态度,徐恩增和特工总部但凡能学到三成,也不至于被人渗透成大号筛子还浑然不觉。

左重想完摊开纸条,花了十几秒将内容全部记住,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一声,把纸条放进了口中。

用力嚼着干巴巴的纸团,他按照班军要求自我介绍了一遍,随即跟对方慢悠悠走进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