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左副处长叉着腰厉声怒斥,将大光头送往日本本土的想法再难抑制,恨不得今天就把对方送出去当个“敌后英雄”。

唔……

归有光不知道副处长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抬起左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右手用力再次帮郭进耀“修理”了一下指甲。

由于电压不稳而忽明忽暗的走廊中,数声惨叫突然响起,负责看守的小特务们偷偷咽了咽口水,斜眼看向审讯室方向。

“说!你的身份和上级!”

“我不知道什么上级,我真的是生意人。”

“姓郭的,这只是道开胃菜,更痛苦的刑罚还在后面,我劝你识相点。”

“我,我真的冤枉啊。”

“哎呀,还嘴硬,那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随着归有光和郭进耀之间的对话,审讯室里面的动静变得更加瘆人,鞭挞声、砸击声、电流声响彻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

房间里,大光头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血肉模湖的郭进耀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地~下党啊,就是比日本间谍难对付。

可惜对方忘记了一件事,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在这种强度的刑讯下,要么早就彻底崩溃,要么自己说什么都承认。

因为当痛苦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时,受刑者想的不是如何证明清白,而是只求速死,能熬过的来不是天生狠人,就是专业人员。

在归有光看来,郭进耀就是属于后一种,在接受刑讯时对方一直避免激怒自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此人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非常冷静。

天生狠人或许可以撑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绝不会懂得如何应对审讯人员,这需要生(分隔)理、心理上的针对性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