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帮人投敌叛变,中统在沪上的特务组织基本解体,中统对日伪的情报人员反而成为替日伪效力的工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根据军统各区站的监视,不止是沪上,中统汉口、北坪、津门等地的头头脑脑也跟鬼子勾勾搭搭,只怕用不了多久同样会投降。

这种情况下,日本人知道的中统机密说不定比徐恩增还多,根本懒得悬赏对方,有这个钱,还不如多悬赏几个军统的情报负责人。

凌三坪听完左重的自吹自擂,淡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周围的小特务也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腰间的配枪,继续听着两个长官闲聊。

一个小时后凌三坪看看手表起身提出告辞,左重望着对方走下楼梯后笑了笑,然后端着茶杯晒起了太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脑中不禁闪过几天前刚打击黑市,自己为了避免被人打扰,跑去仁心医院躲清闲,在办公室与凌三坪一起抽雪茄时的场景。

加上弗朗索瓦·黄家中烟灰缸里那颗烟嘴被捏扁的烟头,很多细节就这样联系起来了,以往有些看似正常的事情有了另外的解释。

当初在北坪执行六国饭店任务时,行动人员进行转角训练,凌三坪这个在海外留学的聪明人竟然一直学不会,对方这是在藏拙啊。

还有,盘尼西林刚刚送去仁心医院,地┴下党就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除了那些参与实验的医生,凌三坪自然最有泄密的条件。

其实早在季伯显案期间,左重就有些怀疑凌三坪是自己人,既如此了解自己思维方式,又熟悉中统、军统矛盾的人没有几个。

邬春阳、古琦这些人的经历清晰,唯有对方是半路出家,是地┴下党的的可能性最大,他这次只是发现了确凿的证据而已。

天下无人不通红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谁能想到中┴央医院一名医术高超、前途远大的医生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当地┴下党呢。

有时候左重也好奇,军统或者中统里到底有多少地┴下党的潜伏人员,当真是防不胜防。

徐恩增前段时间去抓人,差点被炮弹炸飞,其中也一定有人向地┴下党透露了具体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