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光放下带血的步枪,恨恨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其他筹备组成员亲眼目睹他的凶残举动,吓得抖若筛糠,也被连拉带拽地带到了茳滩,随着腘窝一阵剧痛,整齐地跪了下去。

被冰凉的地面一刺激,众人回过神来,挣扎的更加剧烈,不多时坚硬的鹅卵石就将膝盖得血肉模糊。

放在坪时这些人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但此刻没人在意,命都要没了,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往日高高在上的精英们,或求饶、或威胁、或叫骂,痛哭流涕,以头抢地,种种丑态不一而足。

左重背对着刑场靠在引擎盖上,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口琴,轻轻吹动簧片,音乐声随之飘扬。

曲子萦绕在所有人的耳旁,节奏柔缓,苍凉中略带慷慨,仿佛在述说离别时刻的惆怅。

特务们侧耳倾听,发现副局长吹的是《送别》,此歌在民国流传甚广,电台时有放送。

古琦不禁跟着节拍轻声哼唱起来,归有光恰好此时大声发出口令,配合着闪耀着寒光的枪口,一片肃然的刑场又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长亭外,古道边”

“预备~”

“芳草碧连天”

“举枪~”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