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仗着大理寺卿的身份,阴损事儿干尽,背地里没少被人咒骂,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看上了姜府这位病弱的娇花。

姜夫人倒是生了几分同情。

姜府的大姑娘,因姜老夫人平日护熊崽子一般的罩着,别说是使唤她干活儿了,自己稍微怠慢了些,就要被冠上一个虐待继女的名声。

落下一句:到底是后娘。

十几年来,活脱脱地养成了一个病秧子娇气包。

这般嫁过去,能活多久?

可这些,又关她什么事。

姜夫人长舒了一口气,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到底是隔了那层皮,她不喜同自己亲近,自己有何尝对她亲的起来。

都是她自己的命,怨不得谁。

姜姝推门进去,姜老夫人正歪在炕上,身侧搁着两个青石绣鸟雀的引枕,整个人隐在那暗黄的灯火下,比起往日苍老了许多。

姜姝的父亲,并非是姜老夫人亲生,而是姜家姨娘所出。

但姜姝的亲娘沈氏是姜老夫人的亲侄女,姜老夫人本以为沈氏到了姜家自己有了个伴儿,谁知竟是个命薄的,生大公子姜寒时,难产归了西。

沈氏一走,祖孙三人这些年便是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