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慌之感,再次袭来。

沈颂将那信纸缓缓地捏在了掌心,弯身坐在了木几前,茶杯被她撤走了,木几却还是之前的那张。

二十九道划痕,依次赫然刻在了几面上。

从第七道划痕开始,之后的每一年后面,她都刻上了一个“冬”字。

最新的一道,似乎是才添加上去不久。

同他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他的每一个生辰,她都记得,也都参与了,不只是跟前的这个木几,巫山,长安盐铺子里的那张木桌上,均有相同的划痕。

他还曾嫌弃过她,“无聊。”

她点头,道,“是挺无聊,我就是太无聊了,满脑子里才会都是师兄的影子。”

他懒得理她。

过了一阵,他望过去时,见她还在盯着自己,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她狡黠地一笑,突地叹了一声,“师兄,你说,我能刻到哪一年?”

沈颂没回答她,也没在意。

甚至她问自己这话的时候,是哪一年,他都记不得了。

如今却有了答案。

二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