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去一趟巫山,她都要替他的手涂上一层凝膏,怕他的手起了茧子。

别说是如今的一记刀伤,当初他的手腕被田野里的野草划破了一道口子,她都曾兴师动众地给他涂抹了药膏,用白沙包扎好。

对上他的不耐烦,她也没恼,只抬头笑着道,“我喜欢的人,我不心疼,谁心疼。”

十几年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有些多余。

但日子一长,养成了习惯了,便难以戒掉。

沈颂明显的有些不适应。

试想换做谁,前一刻对你呵护有加,下一刻突然冷漠地同你撇开了关系,都会有些不适。

既然她当真放下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坚持。

沈颂没有去回答韩夫人的话,抬起了受伤的胳膊拱手道,“今儿既是师妹的生辰,徒儿便不该在此时辞行,徒儿先去养伤。”

没再坚持提亲,也没说要走。

沈颂没等韩夫人和林常青表态,说完便退了下去。

林冬在前,余景萧紧紧地跟上,沈颂挂了彩走在最后,三人似是排着队从那台阶上前后脚下来,底下的弟子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想从三人的神色之中揣测出来,到底谁赢谁输。

阿吉跟在沈颂身后,脸色不太自然,他很想同主子说,要不就算了吧。

谁都不待见,住着也没趣。

林姑娘明摆着已经变了心,这时候主子再往上贴,倒显得有些打脸,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