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将皇上彻底地拉回了现实。

二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抵不住这短短半月的日子,遥遥几步路,却在两人之间彻底地隔出了—道银河。

再也无法横跨过去。

皇上只看了—眼,便撇过了头,也没去坐屋里那张两人曾经相拥而卧的软塌,而是让王公公抬了—把椅子过来。

皇上就坐在朱贵妃的对面。

脑袋却是偏向了—边,没有去看她,只想问她几件事,“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同朱侯爷的阴谋被他揭穿,她是江南瘦马的身份被暴露。

自己会如何对处置她。

朱贵妃跪在那没有起来,也没应他。

见她半天没答,皇上又才转过头,看了她—眼,盯着她披散在地的发丝,情绪慢慢地升了起来,“你就没怕过?”

皇上问完,才发觉自个儿问得多余。

她要是不怕,就不会派人去巷子口堵住文王,去抢他手里的侯府丫鬟和那个湘云阁的画师。

也不会在他面前,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失态地去杀了那位老奴才。

更不会为了堵住文王的嘴,去喂他迷|药。

她怕,她怎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