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署大堂之内,十余名徐一凡地戈什哈和袁世凯的随员默默对视。眼神当中,都有火花迸溅。

袁世凯信步走到了徐一凡的公案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上面一叠叠的文书。每份文书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加圈,天头地角各处空白的地方都有批示。一份文书批下来,不知道要花徐一凡多少心思。

他伸出一只手想拿一份看看。一个戈什哈大步上前,呛的一声将腰刀拔出半截:“袁大人,军中公事,不得轻动!”

袁世凯一下僵在那儿,后面的随员们也呛啷呛啷的拔刀,每个人都骂骂咧咧。

“谁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漏出来了?”

“砍了你这个王八蛋,就当捻死一个臭虫!”

“徐一凡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庆军出来地随员,骂得尤其难听。倒是旗人随员。守在一边看笑话儿。袁世凯淡淡一笑,放下手中公事:“这是徐大人公署,他也是尽忠职守,徐大人治军有方啊!给我大清又练出一支强军,看来是指日可待。咱们以后,也要保持这支军队的气象,可明白了?”。

随员们纷纷应是,不甘心的还刀入鞘。个个心里都在想,等老子回来抓了印把子。整不死你个小王八蛋!

正尴尬的时候儿,就听见堂外军靴响亮。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袁世凯回转头过来,就看见徐一凡带着一群军官,大步走了进来。两人眼光一碰,袁世凯慢慢的转了过去,仰首向天。

这做派,倒也是清朝带旨意来斥责的官员们的正常做派。

徐一凡笑声朗朗,伸出双手来就要和袁世凯拉手,看也不看周围那些被自己赶走过的随员们仇恨的目光。在徐一凡身后,却是一群穿着洋式军装,武装带束得紧紧地年轻军官。军装一衬,每个人身姿都极其挺拔。军帽低低的压在眉心,军帽下面,就是几十道恶狠狠的目光。军靴响亮的敲打着地面,每个人都按着腰间。这几十名军官如几十把出鞘新磨利剑,当真是一群见所未见的虎狼之士!

袁世凯扬着脸暗暗心惊。这些军官身上杀气,徐一凡到底是怎么磨砺出来的?

他可不知道,这些军官,是徐一凡带着,从几万暴民当中杀出来地!朝廷上下,还都以为徐一凡只是守在致远军舰上面,远远的放了几炮而已!

“慰亭兄,当真是长远不见。兄弟想念得很哪!这次到了平壤,慰亭兄可得多住几天,咱们哥俩好好叙叙…………说真的,大同江的白鱼可真是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