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椋本想再用之前的那招,先不同她讲道理,抱进怀里再说。

说话间那脚步便又踏出了半步,然脚步提起来还未落下,便突地被一根屋里用来扫尘的鸡毛弹子,扫到了他的腿上,“让开!”

裴椋硬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目光中的震惊几乎无处可藏。

过分了。

尽管觉得她反应太大了些,裴椋心头还是有些发虚,缓缓地将脚步收了回去,抬起头看着姜姝,声音柔和地道,“咱们好好说话。”

姜姝指了一下对面那张他平时看书时坐的木榻,将胸口那股急躁的气息抽上来后,才道,“坐你自己的位置上。”

成。

能让他有个说话的机会就行。

裴椋退了回来,缓缓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到了木塌前正要往上坐,身后又扫过来了一阵风,姜姝的脚步极快地从他身后穿过,在裴椋还未反应过来前,及时地将自己乔迁那日,刚给他垫上的那个棉花垫子抽开,丢给了裴椋一句,“这是我祖母给我的。”后,便抱着那垫子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盯着一双染满了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裴椋心头一跳,不敢惹她,一句不吭,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硬梆梆的木头上,开始同她细声细语地赔罪,“这三日,我没回来,是因陛下”

“今儿天色晚了。”

裴椋才刚开了个头,又被姜姝一句莫名其妙地话给打断了。

裴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眼皮子直打飘,一双手搁在膝盖,不断地敲击着,以为是她再想着招数打发自己,便抗议答,“嗯,还早”

刚说完,就感觉到了对面姜姝眸子里生出了一股凄凉和对他的无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