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怎么解释,二当家的和这一群土匪,都不相信,“你长什么样,姜姑娘都已经给咱们说了,再者,从昨儿起到今日,这寨子里就进了你一个生人,不是你,又是谁”

人群又开始轰动。

春杏及时地唤出了一声,“王公公”蒋大人也跟着扒开了人群,唤了他的名字,“王兆?你怎是这幅德行”

王公公欲哭无泪,看着蒋大人,如同见到了救星,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哭诉着道,“陛下知道昨儿大人上了山,便打发老夫过来顾看一趟,蒋大人倒是认得路,带着大人先进了山,可咱家不识路,折腾了一日没找到路不说,今儿早上好不容易爬上来,当头就被人绑了,还非得说咱家就是裴大人,这不是折煞老夫了吗”

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二当家的看了一眼蒋大人,又看了一眼春杏,发懵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刘婶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大当家的主寨子着火了。

二当家的哪里还顾得上看人,当头就冲了上去,周围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忙地往上赶,春杏和蒋大人,这才乘机将王公公松绑了。

等到三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寨子上时,便见那浓烟滚滚之处,众人拥簇着走出来了一人。

“小伙子,以后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同婶子说就成,这男人烧不来饭,又不丢人,房子烧了倒是小事,小伙子长得这么俊,要是被烧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可惜了”

刘婶子后怕得很。

适才进去时,见那屋子里的木屑都烧起来了,小伙子还立在那看着锅里的饼,要不是她一盆子水对着他淋下去,他身上的衣裳,非得烧了不可。

刘婶子将人完整地给送了出来,一路还不忘语重心长地交代。

出来时,裴椋那一身的青色袍子,便湿了大半,衣摆上还沾满了锅灰,甚至那张一向白皙洁净的脸上,也隐隐有了两道黑色的痕迹。

蒋大人看得双眼发直,头一个没绷住,嘴角几歪,裂开了大牙,王公公到底是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见识多,倒也不至于当场表情失控,神色虽有些发愣,但比起春杏来,又镇定了许多,却也完全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