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对老佛爷孝养之心。天下可鉴!要不是老佛爷,岂有朕之大位,岂有现在我大清之煌煌盛世?你做此无父无君之言,到底是何心肠?要不是看你往日功劳情分,还一贯当差谨慎,今天不知道怎么撞了一头黄汤醉迷了心肠,就要你去伊犁走一遭!你走!朕这些日子不想瞧着你,牌子也别递进来了!”

翁同禾恭恭谨谨的下了一个礼,举着马蹄袖齐眉,就想退下去。

光绪摆摆手,却又叫住他,似乎还没骂尽兴:“你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学生都不如!你瞧瞧你那个学生谭嗣同,还很有点浩然之气,不像你这么无父无君!他现在在哪儿?”

翁同禾仍然不动声色,似乎光绪骂的不是自己,仔细瞧他神色,还能看出眼底的三分紧张,七分得意。自己地皇帝学生,也历练出来了啊……

“回皇上的话儿,老臣那个不争气的学生谭嗣同,现在正奉徐一凡之召,在朝鲜禁卫军中…………徐一凡和臣那个学生,是八拜刎颈之交,整日以圣人之学交相砥砺,是准备报效朝廷,报效大清,报效我皇上的。”

光绪仰首向天,眉头皱得紧紧的,又摆了摆手:“听说徐一凡和谭嗣同,还有一个王五,是桃园三结义来着?”不等翁同禾回话,他就自顾自的吩咐:“桃园三结义本来就是天下共仰地好事儿嘛,听说王五虽然不文,但也是古专诸剧孟一般的人物。朕这些日子在读太史公的游侠列传,也想瞧瞧这人物,你想想法子,看朕怎么能悄没声儿的见见王五。说出去,毕竟是个笑话。”

到了最后,光绪平板的声音当中,终于带着了一点期待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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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京城颐和园的秋色过于萧瑟,那么在朝鲜大同江两岸的秋季,充满地却是一种奇异的活力。

这种活力,是在老大京城找不到的。

李大雄的到来似乎是个信号一般。更多地船,更多的人,通过各种渠道向大同江两岸涌来。徐一凡花钱就像流水一般,在金钱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搜刮人才,准备物资。军火也源源不断的采购输送而来。如果负责装卸的小工们懂得各国语言的话,可以发现那些装在箱子里面。包着油脂地步枪,弹药,格林炮,马克沁机关枪,管退式野战炮,军装,型背带,水壶。刺刀,军靴都打着各大世界闻名军工厂的标记,甚至还有各国陆军现役武器的标记。

徐一凡是钦差大臣,有着进口武器开出护照的权力,加上巨量的金钱撒下去,这些杀人利器就一船一船的运过来。其实真正算起来,扣掉满清官场那些惯用的回扣,他采购武器的价格居然还比各地督抚便宜一些。

各种各样搜罗地人才都赶了过来,比较奇异的是,他们不是直接投入到工地当中。而是塞入了各个学校机构。话说回来。徐一凡现在的所谓工业建设,也不过只是一点规模,就是一个修械所,一个迷你的小炼钢所,一个火药局,一点采煤和采金的工地。规模都可以称得上袖珍。按照正常工业生产来看,这种规模完全无法做到降低成本,就是说全是在亏本经营。这样的规模也无法容纳他搜集来的大量人才,甚至三分之一都容纳不了。

从英格兰来的煤矿工程师,有经验的采煤工人,德国的化学工业技师,美国地勘测工程师,炼钢技师和工人。俄罗斯帝国的数学家,美国南方,英国兰开斯特的纺织工程师,纺织技工…………都被一倍的薪水加上丰厚的海外津贴。李家担保不论如何都支付他们十五年薪水和可观的退职金…………这样聘请而来。却发现都被塞进了一个个学校,底下是同样有点懵懂地留着辫子的学生。有大盛魁的学徒,南洋的华侨子弟,上海天津小工出身的人物…………他们共同的特点就不是士绅家庭子弟,出生贫寒,略识之无。稀里糊涂的被大盛魁集中搜罗而来,通过大盛魁商路或者火轮。

,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坐进了课堂当中。上课可以拿!除了上课,还要进行严格地军事训练!近代工业化,对于组织者和实行者还有工人们的纪律性要求空前,而军事训练,就是教育这种纪律性的良方。西方国家通过残酷的十九世纪民族战争地义务兵制度培育了这种纪律性,为工业革命做好准备,徐一凡从朝鲜开始,也艰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