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也已经是瓶颈了。建军,他这个半调子业余军史读者内囊几乎抖落干净。部队初步成型,但是深一层次建设他却两眼一抹黑。势力扩张,他身份尴尬,根基薄弱,又飞扬跋扈之名布于天下。不之道多少人拿他当笑话看。夹在这个垂老帝国方方面面各大势力之间。随时一步下去,就是万丈深渊。而再升一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经是钦差大臣。本衔到了兵部侍郎。再升就是有进中枢的资格,或者封疆建节地大吏。但是这些位置上地人,要不就是宦海沉浮数十年,要不就是国之重臣,资格老得无可再老。

在整个清廷有心人的眼中,都将他看作异数。但是也极其不看好他。他和朝廷任何势力都保持距离,也就没有了靠山,升迁已经太速,再进一步千难万难。而且也不再是默不闻名的小人物,有心人已经开始忌惮他了。

带兵于外,身份尴尬,既然不能前进,就只能后退!而他一旦倒下。并没有一路行来留下地可以借力之处,只能一直落到底!

除非。

历史能够拉他一把。

让他安然渡过这一关,让自己逆而夺取的道路别开一番洞天。

可是,这历史。还是自己熟知的历史么?东学党起事已经被他无情的镇压,那甲午。还会是他知道的甲午么?

思绪电转,徐一凡脸上笑容不减,可是背心都已经是一层层的冷汗。这些人物抵达平壤,就是自己为了甲午做地准备。可是事情真的到了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避免去想的问题。他已经毫无退路!而且一旦事情不如他所料,那么他真的是不知死所了!

现在赶紧退下来,抱着杜鹃和洛施享享清福,当当徐世仁徐霸天之类的如何?徐一凡甚至偷偷转起了这个心思。

软弱的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转眼之间,徐一凡眼前浮动的却是那夜马贼大至的火把,塞外地深夜,京师的笑对赫德,挥袖而去的豪气。还有南洋的明媚阳光,黑压压地土著人群,抖动的炮口。到了最后却是朝鲜地血火,堆积如山的尸首,还有似乎匍匐在他脚下的景福宫!

走上这条逆而夺取的道路,他本来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呢…………

在众人的目光下,徐一凡哈哈一笑,说不出的倜傥,大咧咧的举杯站起来:“还是为禁卫军贺,为咱们这个团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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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洋大臣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