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刘坤一早有不祥预感,也感到这担子是这样地沉重,才毅然出行,其实是一心赴死?

长随想扶着神色憔悴的谭嗣同回书房,却被他挥手推开,只是神不守舍地前行。

要练兵,就得筹饷,就得用人才。康有为所一力支持的借大盛魁的势力练兵,看来是在所必行了…………就算借大盛魁的势力拉出一个架子出来。后续的饷呢?十万新军,一年光是维持费用就是一千五百万两以上,到哪里开这个源?

源无法开。就只有节流。节流最大的指望,就是那些旗饷开支…………停了旗饷或打折减半给,都是天大地动静!事到如今,难道只有冒这样的风险了?如果真的能练起兵来,也许已经无人能威胁到他谭嗣同的地位了。是不是干脆就借此破釜沉舟,将朝局痛痛快快的全部刷新改良!

凤凰涅盘,或能浴火重生…………他一直希望能团结大多数朝中人,稳妥地进行改良事业。现在看来,要挽此危局,也只有放手行事了!这样的动荡,已经脆弱到了极点了朝廷,能承受得住么?但是徐一凡可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时间!

想到徐一凡,谭嗣同心里传清兄…………再没想到,你能行出暗杀刘老帅的手段啊…………我谭复生真是!只可能是你。也只有是你,因为只有你,在这件事情上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传清兄,我身负刘老帅临终重托,我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和你作对到底!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别无选择!

谭嗣同脚步虚浮,己都不知道怎么来到的书房。

才到门口。就见书房帘子一掀。这几天和他避不见面的康有为,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已经举步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恭谨而立的,就是一身皮裘的北地财神韩中平。他的头一直低着。看不清老头子脸上神色。

康有为只是冷冷地看着谭嗣同,而谭嗣同也僵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康有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复生。此时此地,你还有其他选择么?只有起团成新军!不然。拿什么来对付徐一凡,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谭嗣同啊了一声,苦涩的摇摇头,接着盯向了那默不作声的韩老爷子。

“韩老!谭某人只问一句话,你破出家产,支持朝廷练新军。到底是为地什么!不要跟我扯那些忠义血性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