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在坐在哪里絮叨,只是声音在自己耳边却越来越远:“二十五了,也还不成家,这次既然回来,就把大事办了,配得上我们楚家地,倒也不好找就是了

倾出了上万男儿颈中热血,以徐大帅天纵之才。也不过才将朝鲜改变了一小部分。回到自己家国,却还是这几百年不变的一切许多人会觉得闷,但是又能有几个和他们一样,能不在这一片沉闷混沌当中和光同尘下去,能在一场家国战事当中痛痛快快儿的呼吸拼杀尝到了这种滋味,就算能回去也回不去了将这潭死水搅出万丈波澜出来,打破这铁屋子,是一种近乎逆天的事业,可是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难道沉入水底,直至再也不能呼吸

“爹儿子要带着他们去两江,只怕第一个被赶回来地,就是儿子啦您也不想儿子这个江南提督,当不了两天就灰溜溜地回家”

楚万里淡淡地对着老头子说道,听到这句话,老爷子却双眉一挺:“糊涂混蛋话当官地谁不是这样徐大帅就没有自己的私人要照应就容不得自己手下照应几个人那他当官是为的什么荒谬绝伦我告诉你一句话,楚家还是我在当家”

楚万里苦笑:“徐大人做的什么梦,要的是什么。儿子也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呢至少现在。还对儿子的胃口。爹,放儿子去。我不想给闷死就当看在故去的娘地份上”

他静静的跪下来,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周围的人都给楚万里脸上地神色和旁若无人得举止有点镇住了,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楚万里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万年不变的讥诮笑容,可在后面,有一种至为深沉的东西,他们不懂,可是感觉得出来。

磕完了头,楚万里一笑起身。不顾目瞪口呆坐在那里的老爷子,慢慢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却回头过来笑道:“爹,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当多大的官儿,等事情办完了,或者到了最后,发现儿子追随的这场梦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就回来给您养老送终,您叫我干嘛我就干嘛,到时候儿,儿子还帮您物色小姨娘呢,怎么样”

老爷子这时似乎才从震惊当中惊醒过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颤巍巍的站起来似乎伸手想拉住自己唯一地儿子。到了最后,却只是在牙缝里面挤出了骂声:“给我滚蛋你老子死的时候,最好你也不要回来给我抱盆打幡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孽障啊孽障”

骂完就一甩袖子,转头就进内房,父子两人背道而去。只丢下一屋子还保持行礼姿势的人面面相觑:“这这是怎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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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固然是一个破家背族,一个是家国破碎两个满清叛逆在这里细数身世,而徐大人却在门外静听,焉知徐大人是不是对这煌煌大清天下也别有怀抱”